第 8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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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5 章
羅桂芝屬於不速之客, 但來者是客，只能客客氣氣的接待，林四奶奶拿了羅桂芝的禮單, 上面寫了好幾行, 送的東西很多還很厚重，“壽面、壽糕各一擡, 錦緞兩匹……韓炳成恭賀……”
林四奶奶一臉茫然, 韓炳成，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名字。
羅桂芝不是一個人來的，身邊還帶了丫頭，外頭還有車夫, 陳媽媽讓人出去稍微一打聽就知道她的來歷了。
羅桂芝是杭州府市舶司監官的如夫人。
如夫人只是體面的說法，其實就是妾室, 聽到羅桂芝做了妾室, 林老太太臉色不太好看，到底還是自己的娘家人，多少有些丟臉。
林四奶奶卻很疑惑，“難道是爺在外面的交情？”
林老太太哼了一聲, “若是那樣, 也該正頭夫人出來交際, 哪裏輪得上她。”
兩人一時也拿不準羅桂芝來做什麽, 讓人傳話給林文騫，問問他的意思, 林文騫雖然聽說過這位韓監官，但卻並沒有打過交道, 當朝雖然保留了市舶司，但對海運管理得非常嚴苛, 除了朝廷派的船，商船沒有許可是沒辦法出海的，林文騫的船隊一直做的都是南北貨，和市舶司打交道的機會非常少，但來著都是客，當然不能得罪了。
林安安和林玉開始的時候一直陪在林老太太身邊，幫她招待客人，一天下來臉都快笑僵了，羅桂芝來的時候林安安和林玉也在屋裏。
林安安和林玉對視一眼都不記得家裏有這一號親戚，她們兩個看過家裏的禮單賬本，如果有來往肯定會有記錄。
林老夫人娘家那邊的親戚幾乎都沒有來往了，唯一過來的客人氣氛還有尷尬，實在是奇怪。
等羅桂芝離開，林安安看了一眼魏媽媽，敏銳的捕捉到她對羅桂芝鄙視的一眼，看來這個羅桂芝魏媽媽肯定是認識的，還有些看不起她。
當年羅桂芝未能如願進林家的門，在家消沈了一段時間，他家哥嫂都已經在幫她相看人家了，打定主意要把她嫁出去，放出話去只要人老實家裏窮些也無所謂，羅桂芝人還年輕漂亮求娶的人也不少，但羅桂芝實在是看不上，跟著這些人吃糠噎菜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好。
似乎老天也覺得可惜，羅桂芝外出的時候手帕掉了，剛好就被回家探親的韓炳成撿到……過程如何不得而知，只知道羅桂芝不顧哥嫂的勸阻，做了韓炳成的外室。
羅桂芝腦子很清醒，能攀上韓炳成已經是最好的結果，她不是正頭娘子，只能靠著溫柔小意籠絡住韓炳成，兩人也過了一段甜蜜時光，過了兩年，羅桂芝給韓炳成生下了一個兒子，如此才進了韓家的門。
韓家主母雖然讓羅桂芝進了門，對她卻從來沒有好臉，羅桂芝也有過得意的日子，但這幾年年歲大了，府裏又進了新人，韓炳成早就對她失了新鮮感，所以她在韓家的日子也不算好過。
韓炳成在市舶司做了多年的監官，前段時間之前的市舶司長官被調回京城，新皇派了心腹擔任此職，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人事任命，但這就已經夠了，皇帝的一番操作讓他感受到風向在變，老皇帝駕崩前就已經有官員提過開海禁的時候，當時太子正好出事，此事就擱置了，新皇登基之後要按制受孝，也沒什麽大動作，現在皇位坐穩了，說不定還真會重新開海禁。
若是真開還了海禁，韓炳成這個位置就相當吃香了，海上貿易的利潤有多大，大家心裏都有數，不趁這波機會撈一波大的，還等什麽？
韓炳成喝了酒不經意說出來，被羅桂芝聽了個正著，忽然想起林文騫來，他家就有船行，現成的船只，要是借了開海禁的東風，肯定能賺大錢。
韓炳成聽了也頗有興趣，剛好林老太太要過六十大壽，讓羅桂芝回來走親戚。
壽宴之後，客人們陸續告辭，林四奶奶和林文騫忙著送客，羅桂芝卻沒急著走，反而去了榮禧堂。
林老太太今兒也累著了，抽著空歇會，羅桂芝就是趁著這個時間來見林老太太，看到林玉和林安安還脫下兩個鐲子要送給他們當見面禮。
“這是表哥的兩個女兒吧，小時候我還見過她們，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，都成大姑娘了，長得真是好模樣。”羅桂芝拉了林玉和林安安的手不放，上下打量兩人，嘖嘖稱讚，“長得可真漂亮，不愧是姑母教養長大的。”
羅桂芝如今大為長進，大概是在宅門裏面住久了，場面話說得非常漂亮，雖然這麽多年沒來往了，但她表現得十分熟稔。
羅桂芝身上的脂粉氣非常濃，今天天氣本來就熱，她還抹了厚厚的粉，出了汗臉上已經有些斑駁，遠看還是一個美人，現在就知道是美人遲暮，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。
而且她看人的目光也讓人不太舒服，目光從上往下掃了一遍，帶著挑剔和審視，似乎在評估她到底值什麽價格。
林安安和林玉兩個都覺得很不舒服，笑得很勉強，偏偏羅桂芝拉著兩人的手不放，他們也不能甩手就走，幸好林老太太幫忙解了圍，吩咐兩人，“剛剛你們娘傳話讓你們過去，你們這就去吧，讓我們也說說話。”
林安安和林玉兩個如蒙大赦，趕緊行禮告退，一出門，兩個都舒了口氣，林玉抱怨道，“真是的，拽得我手疼。”
林安安也皺了皺眉頭，“她身上的香味太濃了，熏得我鼻子癢，想打噴嚏。”
兩人對這個羅桂芝都沒什麽好感，趁著機會躲了出去，林玉去找林四奶奶，林安安要回去換衣服，兩人便分開了。
今天客人多，院子裏都已經住滿了來的客人，林安安帶著六斤走了旁邊的小道，卻不想遇到了李叔華，他正在院子裏轉悠。
“三表哥，可是迷路了？”
李叔華回過頭，正看到林安安，臉上一紅，“我隨便走走。”
兩人小時候常在一起玩耍的，彼此都相熟，但今天李叔華卻有些別別扭扭的，一直不敢正眼看林安安，臉上也帶著不自然的紅。
林安安覺得有些奇怪，“表哥喝酒了？”
李叔華點了點頭，“喝了幾杯。”
“我讓六斤幫你端碗醒酒湯吧。”
“我又沒喝醉。”
“那你臉色怎麽這麽紅？”
李叔華摸了摸臉，確實有些發熱，他現在已經算半個大人了，在席上也喝了幾杯酒，但這幾杯酒絕對不會讓人喝醉，他是看到林安安之後才開始臉紅的，林安安似乎和小時候一點也不一樣了，個子長高了，還留了頭發，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，李叔華一轉頭就看到林安安秋水一般的眼睛，眼中似乎帶著笑，只看一眼，他就覺得不自在。
“不要你管！”李叔華心裏不舒服，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。
六斤奇道，“表少爺這是怎麽了，神神叨叨的。”
林安安也覺得莫名其妙，“管他呢，說得定又發什麽神經了。”
等林安安走遠，李叔華從樹後走了出來，看著她的背影出了會神，嘀咕了一句，“臭丫頭，變漂亮了。”
榮禧堂裏卻是氣氛尷尬，沒了林安安和林玉兩個，羅桂芝忽然連話頭都沒辦法開啟，她對林老太太始終還是有些犯怵，之前她又在林家出了醜，自己又做了妾，姑母肯定會更加看不上自己，但她又有些不服氣，做妾怎麽了，只要男人有本事，總比嫁給那些還要操心吃喝的人好些吧，自己現在出入有人伺候，穿的是綾羅，帶的是金玉，不說出去誰知道她是做妾的？
“姑母，我娘去世得早，我一直把您當母親看待，我知道你生我的氣，覺得我給羅家丟臉，可我也沒忘了姑母的恩情，一直記掛著您……”
林老太太皺著眉頭，大好的日子實在不想聽她長篇大論的傾訴，“都不是外人，你也別繞圈子，有什麽事情就說吧。”
羅桂芝笑了笑，“玉姐兒如今也有十三歲了吧？不知可定了人家？”
林老太太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問起林玉的婚事，心中十分警覺，“你問這個做什麽？”
“我這邊倒有一門極好的親事，說與玉兒正合適。”
“哦，是什麽樣的人家？”
“我家老爺有位公子，如今十六歲，長得一表人才，人又聰明又能幹，和侄女兒站在一起當真是郎才女貌，天造地設的一對。”
韓家公子？
羅桂芝居然是來說媒的，還是說給韓家，士農工商，韓家不管怎麽樣都是官，自家是商，門不當戶不對，韓家憑什麽看中自家？
羅桂芝一臉得意，若不是有她在一邊游說，韓家又怎麽會看中一個商戶女呢，林家不過就是嫁一個女兒就能得這許多好處，而韓家也能借此機會往船行參一股，林文騫光是做南北兩邊販貨就能賺錢，更別提開了海禁之後，不少有錢人對這些舶來貨感興趣，雙方合作對彼此都有利，一方有錢一方有權，互惠互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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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桂芝屬於不速之客, 但來者是客，只能客客氣氣的接待，林四奶奶拿了羅桂芝的禮單, 上面寫了好幾行, 送的東西很多還很厚重，“壽面、壽糕各一擡, 錦緞兩匹……韓炳成恭賀……”
林四奶奶一臉茫然, 韓炳成，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名字。
羅桂芝不是一個人來的，身邊還帶了丫頭，外頭還有車夫, 陳媽媽讓人出去稍微一打聽就知道她的來歷了。
羅桂芝是杭州府市舶司監官的如夫人。
如夫人只是體面的說法，其實就是妾室, 聽到羅桂芝做了妾室, 林老太太臉色不太好看，到底還是自己的娘家人，多少有些丟臉。
林四奶奶卻很疑惑，“難道是爺在外面的交情？”
林老太太哼了一聲, “若是那樣, 也該正頭夫人出來交際, 哪裏輪得上她。”
兩人一時也拿不準羅桂芝來做什麽, 讓人傳話給林文騫，問問他的意思, 林文騫雖然聽說過這位韓監官，但卻並沒有打過交道, 當朝雖然保留了市舶司，但對海運管理得非常嚴苛, 除了朝廷派的船，商船沒有許可是沒辦法出海的，林文騫的船隊一直做的都是南北貨，和市舶司打交道的機會非常少，但來著都是客，當然不能得罪了。
林安安和林玉開始的時候一直陪在林老太太身邊，幫她招待客人，一天下來臉都快笑僵了，羅桂芝來的時候林安安和林玉也在屋裏。
林安安和林玉對視一眼都不記得家裏有這一號親戚，她們兩個看過家裏的禮單賬本，如果有來往肯定會有記錄。
林老夫人娘家那邊的親戚幾乎都沒有來往了，唯一過來的客人氣氛還有尷尬，實在是奇怪。
等羅桂芝離開，林安安看了一眼魏媽媽，敏銳的捕捉到她對羅桂芝鄙視的一眼，看來這個羅桂芝魏媽媽肯定是認識的，還有些看不起她。
當年羅桂芝未能如願進林家的門，在家消沈了一段時間，他家哥嫂都已經在幫她相看人家了，打定主意要把她嫁出去，放出話去只要人老實家裏窮些也無所謂，羅桂芝人還年輕漂亮求娶的人也不少，但羅桂芝實在是看不上，跟著這些人吃糠噎菜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好。
似乎老天也覺得可惜，羅桂芝外出的時候手帕掉了，剛好就被回家探親的韓炳成撿到……過程如何不得而知，只知道羅桂芝不顧哥嫂的勸阻，做了韓炳成的外室。
羅桂芝腦子很清醒，能攀上韓炳成已經是最好的結果，她不是正頭娘子，只能靠著溫柔小意籠絡住韓炳成，兩人也過了一段甜蜜時光，過了兩年，羅桂芝給韓炳成生下了一個兒子，如此才進了韓家的門。
韓家主母雖然讓羅桂芝進了門，對她卻從來沒有好臉，羅桂芝也有過得意的日子，但這幾年年歲大了，府裏又進了新人，韓炳成早就對她失了新鮮感，所以她在韓家的日子也不算好過。
韓炳成在市舶司做了多年的監官，前段時間之前的市舶司長官被調回京城，新皇派了心腹擔任此職，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人事任命，但這就已經夠了，皇帝的一番操作讓他感受到風向在變，老皇帝駕崩前就已經有官員提過開海禁的時候，當時太子正好出事，此事就擱置了，新皇登基之後要按制受孝，也沒什麽大動作，現在皇位坐穩了，說不定還真會重新開海禁。
若是真開還了海禁，韓炳成這個位置就相當吃香了，海上貿易的利潤有多大，大家心裏都有數，不趁這波機會撈一波大的，還等什麽？
韓炳成喝了酒不經意說出來，被羅桂芝聽了個正著，忽然想起林文騫來，他家就有船行，現成的船只，要是借了開海禁的東風，肯定能賺大錢。
韓炳成聽了也頗有興趣，剛好林老太太要過六十大壽，讓羅桂芝回來走親戚。
壽宴之後，客人們陸續告辭，林四奶奶和林文騫忙著送客，羅桂芝卻沒急著走，反而去了榮禧堂。
林老太太今兒也累著了，抽著空歇會，羅桂芝就是趁著這個時間來見林老太太，看到林玉和林安安還脫下兩個鐲子要送給他們當見面禮。
“這是表哥的兩個女兒吧，小時候我還見過她們，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，都成大姑娘了，長得真是好模樣。”羅桂芝拉了林玉和林安安的手不放，上下打量兩人，嘖嘖稱讚，“長得可真漂亮，不愧是姑母教養長大的。”
羅桂芝如今大為長進，大概是在宅門裏面住久了，場面話說得非常漂亮，雖然這麽多年沒來往了，但她表現得十分熟稔。
羅桂芝身上的脂粉氣非常濃，今天天氣本來就熱，她還抹了厚厚的粉，出了汗臉上已經有些斑駁，遠看還是一個美人，現在就知道是美人遲暮，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。
而且她看人的目光也讓人不太舒服，目光從上往下掃了一遍，帶著挑剔和審視，似乎在評估她到底值什麽價格。
林安安和林玉兩個都覺得很不舒服，笑得很勉強，偏偏羅桂芝拉著兩人的手不放，他們也不能甩手就走，幸好林老太太幫忙解了圍，吩咐兩人，“剛剛你們娘傳話讓你們過去，你們這就去吧，讓我們也說說話。”
林安安和林玉兩個如蒙大赦，趕緊行禮告退，一出門，兩個都舒了口氣，林玉抱怨道，“真是的，拽得我手疼。”
林安安也皺了皺眉頭，“她身上的香味太濃了，熏得我鼻子癢，想打噴嚏。”
兩人對這個羅桂芝都沒什麽好感，趁著機會躲了出去，林玉去找林四奶奶，林安安要回去換衣服，兩人便分開了。
今天客人多，院子裏都已經住滿了來的客人，林安安帶著六斤走了旁邊的小道，卻不想遇到了李叔華，他正在院子裏轉悠。
“三表哥，可是迷路了？”
李叔華回過頭，正看到林安安，臉上一紅，“我隨便走走。”
兩人小時候常在一起玩耍的，彼此都相熟，但今天李叔華卻有些別別扭扭的，一直不敢正眼看林安安，臉上也帶著不自然的紅。
林安安覺得有些奇怪，“表哥喝酒了？”
李叔華點了點頭，“喝了幾杯。”
“我讓六斤幫你端碗醒酒湯吧。”
“我又沒喝醉。”
“那你臉色怎麽這麽紅？”
李叔華摸了摸臉，確實有些發熱，他現在已經算半個大人了，在席上也喝了幾杯酒，但這幾杯酒絕對不會讓人喝醉，他是看到林安安之後才開始臉紅的，林安安似乎和小時候一點也不一樣了，個子長高了，還留了頭發，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，李叔華一轉頭就看到林安安秋水一般的眼睛，眼中似乎帶著笑，只看一眼，他就覺得不自在。
“不要你管！”李叔華心裏不舒服，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。
六斤奇道，“表少爺這是怎麽了，神神叨叨的。”
林安安也覺得莫名其妙，“管他呢，說得定又發什麽神經了。”
等林安安走遠，李叔華從樹後走了出來，看著她的背影出了會神，嘀咕了一句，“臭丫頭，變漂亮了。”
榮禧堂裏卻是氣氛尷尬，沒了林安安和林玉兩個，羅桂芝忽然連話頭都沒辦法開啟，她對林老太太始終還是有些犯怵，之前她又在林家出了醜，自己又做了妾，姑母肯定會更加看不上自己，但她又有些不服氣，做妾怎麽了，只要男人有本事，總比嫁給那些還要操心吃喝的人好些吧，自己現在出入有人伺候，穿的是綾羅，帶的是金玉，不說出去誰知道她是做妾的？
“姑母，我娘去世得早，我一直把您當母親看待，我知道你生我的氣，覺得我給羅家丟臉，可我也沒忘了姑母的恩情，一直記掛著您……”
林老太太皺著眉頭，大好的日子實在不想聽她長篇大論的傾訴，“都不是外人，你也別繞圈子，有什麽事情就說吧。”
羅桂芝笑了笑，“玉姐兒如今也有十三歲了吧？不知可定了人家？”
林老太太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問起林玉的婚事，心中十分警覺，“你問這個做什麽？”
“我這邊倒有一門極好的親事，說與玉兒正合適。”
“哦，是什麽樣的人家？”
“我家老爺有位公子，如今十六歲，長得一表人才，人又聰明又能幹，和侄女兒站在一起當真是郎才女貌，天造地設的一對。”
韓家公子？
羅桂芝居然是來說媒的，還是說給韓家，士農工商，韓家不管怎麽樣都是官，自家是商，門不當戶不對，韓家憑什麽看中自家？
羅桂芝一臉得意，若不是有她在一邊游說，韓家又怎麽會看中一個商戶女呢，林家不過就是嫁一個女兒就能得這許多好處，而韓家也能借此機會往船行參一股，林文騫光是做南北兩邊販貨就能賺錢，更別提開了海禁之後，不少有錢人對這些舶來貨感興趣，雙方合作對彼此都有利，一方有錢一方有權，互惠互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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